沈静微将水拿给他:“新买的杯子,已经替你消过毒。”
“谢谢。”
纪念觉得自己在这儿显得多余,有种格格不入的尴尬。于是,看他喝完水,她起身向他告别:“你好好养病,我先走了。”
她看着他,受伤后的他脸色有些苍白,迎着窗外照进来的光,恍若透明,只剩一双眼眸,乌黑透亮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他说。
纪念点点头,然后看向沈静微:“静微姐,再见。”
她出了病房,乘电梯下楼,经过门诊部时,看见一群扛着摄像机,拿着话筒的人,她愣了愣,然后想起这些人昨晚就已来过,只是当时Able昏迷,医生要为他诊治,拒绝他们拍摄才作罢。
她慌神间,其中一个拿话筒的年轻男子已经看见了她,他转身和同伴们说了句什么,大家一起快步朝她走来。
“请问昨晚受伤的中国男子是你朋友吗?”
“你们来自中国哪个城市,是留学生吗?”
“请问他目前伤势如何?”
这些人把纪念围在中间,摄像灯闪个不停,大家七嘴八舌地问问题,纪念一时间有些慌乱,于是四处闪躲,向后退时,不知被谁一脚绊住,脚底一滑,半跪在地上。咚一声,是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