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是个愚蠢的人,这件事也并不难推测。
事实上,他早已猜出连城璧必定和这阴谋有很密切的关系。
他没有说出来。
因为他不忍说,也不敢说。
但现在连城璧就要来了,沈璧君就在这里,到了那时,会发生些什么事?
萧十一郎连想都不敢想下去。
沈璧君忽然站起来,肃然凝视着窗外的明月,道:“时候已不早了,我……我已该走了。”
萧十一郎心里忽又一阵刺痛。
——我已该走了。
该走的总是要走的。
这句话她说过已不止一次,每次她要走的时候,他都没有阻拦过。
这次他当然更不会。
他从来也没有勉强过别人,更没有勉强过沈璧君。
——她本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,迟早总是要走的。
——可是她能走到哪里去?
萧十一郎看着手里的空杯,整个人都像是这酒杯一样空了。
沈璧君没有看他,连一眼都没有看。
——她心里又何尝不痛苦?可是她又怎能不走?
风四娘忽然瞪起了眼睛,瞪着她,道:“你真的要走?”
沈璧君勉强忍住了泪,道:“我们虽然一起来的,可是你不必陪我走。”
风四娘道:“你要一个人走?”
沈璧君道:“嗯。”
风四娘忽然一拍桌子,大声道:“不行。”
沈璧君吃了一惊:“为什么不行?”
风四娘道:“你连一杯酒都没有陪我喝,就想走了?打破头我也不会让你走的。”
沈璧君吃惊地看着她,又勉强地笑了笑,道:“你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