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治远作为蠡湖山脉蠡湖关统隘长,也只能是将希望寄托给朝廷那边,希望上面那些大人们,可以出面解决此事。
至于看护公主不利的罪责,这位侍卫头领打算一力承担,不会连累手下的弟兄们。
众人连夜赶回平安渡,在凉国边境一处军营住下,陈治远将红韶交给一位女兵统领,将少女安顿好以后,自行请罪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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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睡了多久,好似才只是年幼时的一个春雨夜,趴在窗台上看了许久的夜雨,而后雨夜入睡,睡得香甜。
体内那些仿佛要炸裂的血管不再疼痛,那些宛若狂浪般的血液不再沸腾,那些上蹿下跳,好似都回不去识海的灵气也不再折腾。
少年的身体里头,就好像打过一场大仗,他的每一根筋骨,每一寸肌肤血肉,都经历了刀枪剑戟的洗礼。
从疼得惨叫,再到疼到叫不出声来,再到逐渐变得没那么疼了。
最终,大战落幕,少年的身体里也下了一场春雨,洗涤过他的筋骨、血肉、洞府、窍穴。
在这场润物无声的春雨下过以后,那些受过伤的每一寸肌肤,都得到了修复和疗愈。
少年缓缓睁开眼。
梦里梦外,都下着雨。
李子衿打量了一下四周,发现自己正在一座悬崖崖底,顶上是凸出山壁的岩石,岩石之上有株不知名的树枝,似松柏亦似烟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