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唐世言莫名心中恼怒,拍案起身,“你懂什么?三年前那样的情形,我根本不能选择,我除了把她留在山中还能怎么样?三年前的芷蘅你见过,她有多绝望,多憔悴,多么心如止水?她甚至假装疯癫,要罗永以毒药毒她,罗永不肯,她提出假死,要紫樱通知我里应外合,写一封决绝的信给我,若我不同意,她立时真的死去,那个时候,佑宁才去,她不是做不出这种事!于是,我才在她入棺之后,出殡前一天,与云儿串通了,将尚在沉睡里的她乔装带出宫外,若不是我有陛下赐的金牌,恐还不能这样容易!如果我不留她在山上,如果我放她独自离开,她会怎样?她不是没有想过走,她亦不放心我,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你舍不得放她走!”容嫣非听着这些往事前尘,却似乎丝毫没有改变看法。
唐世言眸光一滞,容嫣非目光里竟有晶莹水光:“你爱她不是吗?你要否认吗?若你不爱她,若你一点私心也没有,你怎么会在她心智已然恢复之后,仍然瞒着陛下?因为你想她留在你身边,哪怕,一辈子只是这样,也够了,对不对?”
那隐忍的、深埋的、克制的情感,似乎被容嫣非一席话全部挖掘出来。
唐世言深黑的眼,山峦一般挺直的鼻翼,阴影处似乎藏匿着不可触动的心事,突然暴露在烛光里,他自己亦不知所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