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玉,你说,我还能去向何处?”
替她在拨炭的姑娘听闻此话猛然顿住,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过去,“姐姐这是,在想同世子的事吗?”
宋锦茵点头,目色越飘越远。
这几日裴晏舟没了再留在她屋中的借口,只得回了自己的院落,可很明显,他做足了准备。
无论他面上说得多诚恳,他都未再打算放她离开。
而她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被他握在了手中,与他同在朝堂的父亲,肚里孩子的血脉,她重新看重的一切。
如今他像是有着无尽耐心,日日低下了头,对她温柔仔细,像是要弥补曾经的一切,让她卸下防备。
她也到底不是之前可以豁出一切的宋锦茵。
她见到了爹爹,真实感受到了孩子的成长,她有了软肋。
可若有朝一日裴晏舟没了这耐心,届时要落入泥泞之中的,怕是远不止她一个。
檐上还有未落尽的雨水,隔上一会儿便聚成水珠滴落。
宋锦茵瞧了半晌,忽又转身回了里头。
“罢了,不提那些,没得让你跟着我一起多思。”
她瞧向雪玉笑了笑,下一瞬,她突然忆起眼前姑娘的年纪,神色不免又认真了些许。
用不了多久,眼前的姑娘便到了能正式相看的年纪,若是贵女身侧的丫鬟便罢了,往后还能得些恩典,抬一抬身份,即便不嫁人,也不怕没有去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