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喜滋滋地道:“营州我喜欢。”
她道:“你都没去过,你怎么就喜欢营州?”
他说道:“营州有你啊,我当然喜欢。”
他说得那般坦荡自然,她心中一甜。
说起营州,她眼中亦有了异样的神彩,营州亦是天地开阔之地,而且不比西北荒凉,营州水草丰茂。
“我阿爹常说,营州黑土丰饶,种什么,长什么。”她说道,“也确实如此,随便撒点种子,便生得好庄稼,也因是如此,揭硕人虎视眈眈,总想抢了这片地,好放牧生养。”
她又说起营州的春天来:“在我们营州城外的山上,漫山遍地都是野杏花,春天的时候——营州苦寒,春天来得晚,总要四月,山上的野杏花都开了,整个山头都是粉色的,可好看了。”她笑着同他说:“等将来有时机,我一定带你去看那些杏花。”
他悠然向往了片刻,说道:“漫山遍野的杏花,一定好看。”又说道:“西长京外有乐游原,原上也遍植桃李杏花,春天的时候,从乐游原上,还能俯瞰西长京。站在乐游原上,西长京参差十万人家,城池宫苑,皆在眼底。而乐游原上,春日花开,灿若云霞。从西长京中遥遥相望,都觉得如同仙境一般,仿佛神仙之地。”他笑道:“我小的时候,最喜欢从家里悄悄溜出去,去乐游原,在家里百般烦恼困苦,但是到了乐游原上,那些烦恼就抛诸脑后,就像它的名字一样,乐游原,我想天上的白玉京,应该就像乐游原一样,有花,有树,有水,有山川,是何等逍遥快乐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