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再送她进门了,因为她和那户人家住在一起,屋内的一切都是公开的。她走进屋子,在洗衣盆里洗了洗,跟那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,紧接着,她就苦苦思索起来,她走到靠墙而放的桌子旁边,在自己的一盏小灯的灯光之下,情绪激昂地写起信来:
我的亲丈夫——让我这么称呼你吧——我必须这么称呼你——即使我这样做会惹你生气,会使你觉得我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女人。我处境危难,我必须哭泣着求救于你——因为我没有别人可以求救!安琪,我身边无人保护,这般受人诱惑。我不敢说出这个人的名字,也根本不愿意将这种事写信告诉你。但是,我一心依附着你,你很难想象这种依附的程度!你难道不能趁任何可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,立刻上我这儿来吗?啊,我知道你是来不了的,因为你远离这个地方!如果你不能马上就来,也不能叫我马上到你那儿去,我想我只有死路一条了。你给我的惩罚是我应得的,是我理所当然应该接受的,这一点,我知道得很清楚。你对我发怒,完全是公正、应当的。不过,安琪,求你不要大讲公正了,稍微待我客气一点,上我这儿来吧,即使我不配享受你的慈悲,也求你上我这儿来一趟吧。如果你来了,我就可以死在你的怀里了!只要你宽恕了我,我会心甘情愿地死去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