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中人微微一怔,而后沉默下来。
安钧宁不知道流苏是如何得知的,但是她想知道的事情,总有办法知道。
之前也是,她打烂了人家的摊子,是流苏默默出钱替她摆平了,她喝多了睡在了酒馆里,醒来也是在自己的床上,她跑出过凤栖楼无数次,受伤过无数次,每次都是流苏为自己解决问题,替她上药抚平伤口。
可是这次,心里的伤,她也无可奈何了。
流苏轻叹一口气,伸手摸着安钧宁柔软的长发,喃喃道:“宁儿,世间最伤人的,莫过于一个‘情’字,逃不开,挣不脱,你为什么也偏偏落入了这枷锁呢。”
她说得很慢,喃喃低语,是说给安钧宁听,又似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安钧宁睡了整整一个下午,梳洗完毕,已经是夜幕重重,整个东街被烛火点明,凤栖楼的廊中挂满了莲花状的灯笼,美人倚栏招袖,半边侧脸被灯火映淡淡红晕,甚是醉人。
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,安钧宁睁着自己清亮的眸子,不时扫一眼门口进来的客人。
“小安,今天怎么也出来了,平日里你对这些热闹不是没什么兴趣吗?”旁边传来一阵清香,安钧宁回过头,看见凤栖楼的奴娘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边,见安钧宁略有反常的神情,她站在她的身边,柳眉舒展,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,“你这次出去迟迟不归,楼主很生气,差点迁怒旁人了,其实她看着挺冷漠的一个人,但是对你是真的关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