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她抱在怀里,除了难过什么都感觉不到:“妈妈,我们走好不好?他不是我爸爸,他每天都喝醉,喝醉之后就要打你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我就听到了她的尖叫。爸爸去而复返,将我从她怀里揪了出来,狠狠的摔在地上。我现在还记得玻璃碎片划破皮肤的感觉,鲜红的血顺着小腿的弧度流下来滴在地面上,我吓坏了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妈妈尖叫着抱着他的腿,却依然阻止不了他的脚踢在我肩膀上:
——“小婊子!一个赔钱货,整天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,还想带着你妈去找野男人?也不看看你翅膀硬没硬起来!”
后来发生了什么,我想不起来了,只是记得妈妈似乎终于反抗了一回,却起不了丝毫作用,爸爸的拳脚落在我身上,最后不知是打累了还是酒瘾犯了,又骂了些难听话,回到卧室翻找了一会儿,又一次转身离开。
一个小时后,妈妈对我说:“青青,我们走。”
巷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,一个带着白手套的男人站在车前,他大腿旁侧的车鼻子中央是一个切成三块的饼。他脊背挺的笔直,头却微微的低着。他面前的女人正在跟他说着什么,转身看到我和母亲,那女人愣了一下:“……分宜?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