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听沈老三说什么京里头有什么大商家打他家的货物,糖怎么怎么好销,生意怎么怎么红火,沈乐柏家的儿子洗三六天还有满月,府城里头的相熟人家怎么怎么棒场,置办得怎么怎么热闹,又说那裴家对那个妍丫头怎么怎么好,端午送了什么礼,中秋送了什么礼,重阳又置了什么礼,马氏就气恨得不行。
这会儿,站在坑这边儿,远远看见沈老二一家比往年更大的排场,气得一个转身,恨恨地进了院子。
一眼看见沈老大身上套着农家汉子常穿的蓝布棉袄子,醉眼歪斜依靠在东屋墙根处,眯着眼仰头看着西边半空的日头,更是气恨得不行,愤愤骂了一句,“窝囊废一样的东西,见天那黄汤灌不够,赶明灌死你!”
脚一转,气哼哼地进了厨房,抄起一只大猪蹄子,愤愤咬了一大口,转身回到厨房门口,继续骂沈老大。她自打上年说过你吃我也吃的话之后,果真敞开了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