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突然抬起头来。一阵混乱的说话声穿过门口,从温暖的空气中飘进来。他们僵硬地、不自然地转头朝那边望去——观察着、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,姿态超然而怪异,仿佛一尊尊雕像。接着,德威特太太悄无声息地进入起居室,后面跟着那名探员和踌躇不决、依然神情恍惚的约根斯。
德威特太太进屋的动作像众人的举止一样不自然,像梦一样不真实,却把他们从恐怖邪恶的黑夜魔咒中解救了出来。他们全都松了口气。因佩里亚莱站起身,正式微微鞠了一躬;埃亨哼了一声,摇了摇头;洛德紧搂着珍妮的肩膀;布鲁克斯走向炉火。只有哲瑞·雷恩保持着先前的姿势。他虽然耳聋,却警觉地偏着头,眼睛敏锐地捕捉着可能发出声音的细微动作。
弗恩·德威特穿着一件异国情调的晨袍,匆匆裹在睡衣外面;她的头发依然乌黑发亮,披散在肩上。她现在比白天更漂亮:洗去了脸上的脂粉,火光软化了岁月的痕迹。她迟疑着停下脚步,用同约根斯相似的眼神环顾着四周,目光落到珍妮身上时奇怪地往回一缩。她穿过房间,俯下身去看着精疲力竭的女孩:“珍妮,珍妮,”她低声说,“我真的——真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