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安被她顶撞,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发,回到家中自怨自艾。盛乐那些话也不过是气荣安多事,她自己对于婚嫁的心意却很淡。真宁又来看她,几次都像是有话,又不大好说出口。
终于有一天,真宁说:“从前你只在战场上见过兰陵郡王,如今也见过他在别处的样子了。后悔,不嫁他,也没什么。”
盛乐默了一会儿,说:“你真是崔氏的好学生。偏学来这个。”顿了顿又说,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就算不嫁人,也未必会活得更高兴。”转而注视真宁,问,“你那位李先生呢?”
真宁急忙大力摇头:“他是有妇之夫,你不要乱说。”
盛乐落落地说:“我想,世间缘分大概总是这样吧,没有十全十美的,只有各种各样的。哪种会让我振奋呢?我不知道。”
真宁听了,心下也有些落寞。自那次将玉梳私赠李怀英之后,便再也没有与他照过面,不知是一时缘悭,还是他有意回避。她自忖对李怀英只是慕才,并无儿女私心,可是周围人人都拿这事来逗她,恐怕李怀英也误会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