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呀呀,你放了道台了,还说不阔?”有个家伙正狠捶着安小男的肩胛骨说。而安小男一定还不习惯这样的恭维,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,茫然53失措地四处望着。直到看见了我,他的眼睛才亮了一下。
我过去和那帮人喝了杯酒,解围似的把安小男揽出了人堆儿,在一蓬浓郁的月季花边聊了起来。
“李牧光还在H市吗?”安小男舒了口气说:“还在。他投资的条件挺苛刻,两边还在僵持。”我又说:“你怎么不趁机在老家多待两天?你妈还好吗?她烙的糖饼料真足,咬一口能烫后脑勺。”“你要喜欢吃,下次让她再给你做……我爸活着的时候,每次听完高英培的相声都要吃糖饼。”安小男笑了笑,又吸溜了一下鼻子,“李牧光让我先回来,一是因为公司的仓库还得有人看,二是让我再改进一下那套监控器材,现在的成本还有点儿高。”“得加班吧?”“昨天又熬到三点多钟。”李牧光果真是疑人不用,一旦用了就往死里用——还是那句话,他们那个阶级的人大凡如此。这时我如果斥责他“剥削”,反倒显得矫情了。于是我说:“累点儿无所谓,能挣着钱就行。既然荣升了什么总监,他给你的工资也该涨了吧?他答应的那些提成兑现了吗?”安小男近乎难为情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