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母生活在一个小城镇,接连失去了丈夫和女儿,她直至现在还没有痛苦里走出来,接通电话后,视频里她坐在一张老藤椅里,白色的棉麻衫略有绉褶,椅子后的墙面白漆有一块剥落了,茶几上零乱的堆放着几个药瓶,两道深刻的法令纹,像那张瘦削的,失去光泽的脸上两道伤疤。
她咳了一声,有些痛楚地皱着眉。
卿生有些不忍心询问。
问起李凉玉和陈琳,就必然会让她想起女儿,而如果张帆舞还活着,张妈妈的生活不会像现在一样黯淡无光。
发问的人是沈嘉木。
“阿姨您身体不舒服?”
沈警官很少这样称呼被询问人,他更习惯的是公事公办直入核心,显然他也对这个失独的寡母充满了同情。
“老/毛病了。”张妈妈的声音很细弱,她喘了口气:“警官,你们今天联系我,是为了帆舞?”
地方警署之前没有就陈琳失踪案询问过张妈妈,因为她完全没有作案嫌疑。
“是为了资助者陈琳,他已经失踪了两年。”
“失踪了?我……我没有听说过。”
“阿姨您以前听您的女儿提起过李凉玉和陈琳吗?”
“她很少跟我们讲在她在申江的生活。”张妈妈别过脸,她甚至想用手挡一下手机摄像头,手举起来又收回去:“怪我对她不够关心,不知道她承担着那么大的压力,我后悔过无数回,当初我就不该让她接受资助,她成不了金凤凰,但至少现在还活着,我还能看见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