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知道,你是要劝朕,否认大行皇帝的遗首。可你扪心自问,身为人子者,如何忍心呢?”
说着话,安庆绪装模作样的抬手拭泪,打雷似的干嚎了两声。
尹子琦心知自己绝无可能劝说安庆绪回心转意,只得暗自叹息。
“可如此一来,将会给守城带来难以估量的变数!”
对此,安庆绪似乎很是乐观。
“尹卿是不是胆子太小了点,洛阳坚城,又兵精粮足,虽然唐兵就在城下。然则你也说过了,只要河北道的精兵南下,便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!”
尹子琦心道,打仗如果都像他说的这么简单,那还有什么难的?可就长远而言,的确是这种趋势,是以一时间竟又不知该如何辩驳了。
严庄又趁机说道:
“尹将军就不要分神了,专心一意的收住洛阳,其它事体便由政事堂处置就是。难道尹将军不相信政事堂?”
尹子琦的确不相信政事堂,这个政事堂就好像严庄的自家后院一样,乌烟瘴气的,哪有半点天下中枢的样子。
“陛下,达奚相公求见!”
君臣三人正僵持不下之际,忽有宦官入殿禀报,达奚珣求见。
达奚珣身为尚书右仆射,空有宰相的虚名,手中却没有半点权力。不过,为了笼络唐朝降臣,达奚珣必须留在政事堂,这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。
安庆绪毫不掩饰自己对达奚珣的厌恶和鄙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