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——做好——一切准备吧。”医生毫不含糊,一字一顿地说,接着就垂下眼睛,准备跨出门口,向马车走去了。
“大夫,看在基督的分上!”上尉又惊慌地拦住他说,“大夫!……那么难道一点也没有,难道竟一点也没有,现在一点也没有办法救他了吗?……”
“现在我是无能为力了,”医生不耐烦地说,“但是,嗯——”他突然停了一下,“如果您能,比如说……把您的病人……送到……立刻就送,一点也不耽误(‘立刻就送,一点也不耽误’这句话,医生说得不仅严厉,而且几乎是怒气冲冲的,竟使上尉打了个哆嗦),送到叙——拉——古——扎去,那么……由于新的、适宜的气候条件……也许可以发生……”
“到叙拉古扎去!”上尉叫道,似乎还一点也没听懂是怎么回事。
“叙拉古扎在西西里岛。”柯里亚忽然大声说明。医生看了他一眼。
“到西西里去!老爷子,大夫,”上尉弄得不知所措了,“您不是看见了吗!”他用手朝周围一扫,指着自己的环境,“还有孩子他妈呢?一家人呢?”
“不,家人不用到西西里去,您的家属应该在早春的时候上高加索去……把令爱送到高加索去,至于您的太太……因为她有风湿病,也要到高加索去进行矿泉水治疗……然后再立即送到巴黎,精神病医生列彼尔季耶的医院里去,我可以写一封信给他,那样……也许会发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