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!不是的,”古鄙道,“你是个老实人,我不好意思哄你;真名叫作百挡脱,因为梢子藏在里头。”
“对啦,太太,就是这意思。”加皮洛说。古鄙态度一本正经,连马夫也上当了。
克莱弥埃嚷道:“不管怎么样,反正是一辆挺讲究的车;不是财主,谁撑得起这样的场面!”
古鄙道:“小姑娘抖起来啦!她这办法不错,教你们也享享福。喂,米诺莱老头,干吗你不弄几匹好马,买几辆篷车?你不争这口气吗?换了我,要不高车大马,摆摆威风才怪呢!”
玛尚问:“喂,加皮洛,我们的老叔这样铺张,可是小姑娘撺掇的?”
加皮洛回答:“不知道;可是她在家里就像东家娘一样。天天有各种各样的教师从巴黎来。听说她还要学画呢。”
克莱弥埃太太道:“那我好趁此机会,叫人描张肖像了。”
内地人那时还把画像叫作描像。
“可是教钢琴的德国老头也没有辞掉啊。”玛尚太太说。
“他今儿早上还来上课呢。”加皮洛回答。
“多几条狗也没害处。”克莱弥埃太太这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古鄙叫道:“从今以后,诸位可别想什么遗产啦。于絮尔转眼就是十七岁,越长越漂亮了;青年人都是靠游历训练出来的。小丫头把你们老叔收拾得服服帖帖。每个星期,班车上都有她五六个包裹;什么女裁缝,做帽子的,都到这儿来替她试样,把我的东家娘气坏了。等于絮尔从教堂里出来,你们瞧瞧她脖子里那条披肩吧,货真价实的开司棉,值到六百法郎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