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这样想着,但人人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句:“朱温到底答应了没有?”
朱瑶急得泪儿都要流了下来,却强自忍住,只听那老者叹气道:“大伙心底有数,却又何必再问,唉!”
他虽未言明,但从他这声叹惜中,答案已然不言自明,人人均是垂头丧气,心里固然为朱瑶公主感到惋惜,但自来生在帝王之家的公主,多半便是国家政治的牺牲品,婚姻大事,半点不由人。
大家更为担心的是,假若辽军真的向南打将下来,往后可有苦日子过了。想到此节,又觉着朱瑶公主的牺牲,与天下苍生、国运兴衰相较,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。
朱瑶心下难过已极,耳听众人嘴里说尽父皇坏话,本想上前教训他们一番。可这种难听话,实非第一次听见。父皇确也有不是之处,现下又有萧影在旁,自己一上前动手,露了端倪,往后与他更哪有半日好处。
心下不悦,却也不便发作,向萧影道:“这些浑话,却也没甚好听,咱们走吧。”
萧影心下亦喜亦忧,听她催行,便即与之并肩漫步而行。
残阳晚照,微风拂面,身上的雪袄迎风轻轻飘动,朱瑶不觉打了个寒噤。
萧影关切道:“你冷么?”
朱瑶微微摇头,见道旁花农种下的各式各样的花儿竞相吞艳,不禁喜上眉梢,欢声下地,俯身揽一束兰花,闻于鼻前,说道:“萧大哥,你不喜欢花儿么,你来闻闻,多香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