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清宫内的炭火早已熄灭,只剩下一点儿火星。
阖宫静寂,甚至没有一点儿脚步声,萧信泽一步步来到龙床边。
赵德伏跪于地,便知萧信泽进来,也未曾抬头。
龙床大帐之上,永初帝着一身明黄色龙袍,头戴冠帽,枯槁的双手交叠在胸口,面人安详,仿佛睡着了一样。
萧信泽撩开衣摆跪在床边,如今父皇真的驾崩了,他终于要坐上了皇位,可想象中的喜悦并未如约而至,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、委屈、恐惧,萦绕在心头。
为何直到父皇薨逝,他也始终未能从父皇口中得到一句认可,萧墨渊轻易能得到的东西,却是他今后穷极一生,再也不可能得到的。
“啊啊啊!!!”
萧信泽抱头低吼,面上淌下两行清泪。
“父皇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,为什么!”
“太子殿下,老奴手中乃是陛下遗诏。”
赵德自怀中拿出一封遗诏,萧信泽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忽然回头,目光如饿狼般盯着赵德手中遗诏,“拿过来。”
“殿下稍安勿躁,这封遗诏应当着诸位大臣的面,由老奴亲口宣读,若在这之前,有人私自打开,则此遗诏形如作废。”
萧信泽咬牙切齿:“……”
“好好好,本王等上一等又何妨,来人啊,将赵公公带去偏殿,好生的看顾,没有本宫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探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