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官薄薄的嘴唇吐出一句:“奉太后娘娘口谕,如你这般疏忽职守、为害陛下的刁奴,本可以直接杖毙。太后娘娘仁慈、陛下宽和,才免了你的死罪。但死罪可免、活罪难逃……”
最后,止薇就落了个在慈宁宫里罚跪的结果。
女官没说她要跪多久,但止薇猜想,多半跪到天黑就算完了,毕竟太后可没“仁慈”到让她跪上半个白天就把她那提铃的差事销了的地步。
如今还是二月初,乍暖还寒的季节,即便是正午,阳光也并不强烈刺眼。
比起刚进宫时在掖庭宫那会儿,已经好很多了。
止薇跪在那跟个雕塑似的,思绪不禁飘到了七八年前。
那会儿是比今天更毒辣的炎炎烈日,她规矩没学好,被掌事姑姑罚顶盆,也是这样跪在院子中央。
那时的她还小,连十岁的整生辰都没过,在同一批进来的宫女里是最瘦小的一个,还面黄肌瘦的,不讨姑姑喜爱,也不怎么受同龄人欢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