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这种目的来的男子们本来是不会引起她的注意的,但是听着了现在坐在一边的桌子旁的她认识的客人,对他朋友说的话,她却不知不觉地想那话题中的男子真是一个怪人。
“……他所愿望之职业那里找得到呢?想要自由地看书,旅行,在服务的身体是不可能的。他却每天一从下宿出来,就在街上乱走,探求着:可没有这样的职业?那当然是没有的啊。终于下宿都被他吃穷,被赶了出来,就再找别家,这样一家又一家。……
“恰好这时候,他的叔父来找他谈话。这在他是再幸福也没有的了。好像是说,他们远亲中几年前曾有一对年青的夫妇到南洋去谋生。他们俩一到就专心地作工,遂得耕着广大的土地,又生了一个儿子,过着那很圆满的生活,可是忽然一天那丈夫死了。现在那年青的妻子怎样能够抛去那广大的土地回来呢。就是这样,这一段的姻缘就走到他身上来了。他又是在穷困中,而且丝毫不费劳力,而可做富翁的,这不是再好也没有的吗。但是他却拒绝了……”
“真是怪人,可是伟大的。”
“没有饭吃,伟大有什么用呢?你静静听我来说,他于困苦之极,不知道怎么样想,竟卖起卜来了。自己的命运都不知道,却想看别人的运势,你说大胆不大胆。就在F公园前的那一半已经破烂的三层楼的最上层租了一间房间,在那儿看着白云而笑,听着风声而想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