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木神色窘迫地问:“那师姑祭窑……真的是因为师傅吗?”
“我打电话问了章师伯,说是当年师傅和师姑斗得不可开交,我爷爷就给师傅出主意,让师娘去求师祖,后来在师傅和师娘结婚的时候,师祖就把釉方传给了师傅。婚礼那天师傅酒喝多了,师姑去敬酒,他却炫耀自己得到了釉方,师姑说他解不开釉方,师傅一时抹不开面子,就、就……”很难得,她也有磕磕绊绊、难以启齿的时候,“师傅就说,有总比没有好,还说师姑要真的想烧秘青瓷,不如祭窑试试……”
空气一片死寂,每个人的心都狠狠挨了一下,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难过,像是早已失去的东西又失去了一分,又像是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又多了一道疤。
人们常说死者为大,就是因为逝去的人已无法张口,所以才不忍斥责他生前犯下的错,可一个人不可能是完美的,只要活着就会失言、就会犯错,而那些错误沉淀在时光中,有的会消散,有的却不会。
“章师伯说,当时大家都喝在兴头上,一笑而过,没人当真,所以他也不知道师姑竟真的以身祭窑了。祭窑而死,惨烈非常,想来师祖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一病不起……”景云说罢,小心翼翼地看向龙洺,在这件事上,他的处境要比其他人更加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