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诊结束,她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,边走还哼着不着调的曲子。
“断臂求生。”肖砚一脸遗憾,颇为可惜道,“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么合适的成语呢。”
“你觉得病人能同意?”
她身上带有着强烈的疏离感和森然冷意,这种气场只有在她与别人讨论正事的时候才会短暂的减淡,甚至会变成某种磁体的吸引力,让她的话语和表情更丰富动人。
“医生要是只医治的是躯壳就好了,疾病如果不能根除,就应该选最贴近患者需求的治疗方案,穷的人有穷的需求,可能只是多加镇痛就回家等死,富的人有他们的想法。你说的这个患者,我知道,他们上手术台时候会讲她的八卦。”
白术也知道。
他问道,“你觉得病人的需求是尽量延长生存时间?”
“她大概已经知道绝症无药可救,延长生存时间不过是给自己的下一代争取更多利益,我只是给她最好的方案。”她仰起头看着天空,伸出手指,比了一段距离,“33岁的女人啊,其实离黑暗的距离还远着呢,我也33岁,但是或者某天我就莫名其妙的检查出绝症,或者车祸出意外。人生其实跟数字没有多大关系,数字只能变成别人遗憾你的理由,不能成为你避免生命终结的筹码。”
他无语的看着肖砚,“……你这个人嘴上怎么那么不忌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