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您呢!”达尔西一阵兴奋,高声说道,“您呢,夫人,您又何曾了解过我?
“您何曾知晓我的感情呢?唉!假如当初您了解我多一些,那么现在咱们二人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。”
“我真不幸啊!”朱莉重复说道,她更加用力地握住达尔西的手,哭得也更厉害了。
“不过,夫人,当初您即使理解我,”达尔西以其惯有的略带揶揄的忧伤腔调,继续说道,“那又能有什么结果呢?我没有财产,而您却极为富有,令堂会无比侮蔑地将我拒之门外——不待表示,我就注定要遭拒绝——您本人呢,对,您呢,朱莉?如果您不经历一场痛苦的体验,弄明白自己真正的幸福在哪里,那么您也一定会嘲笑我自不量力。而那时能赢得您芳心的最有效办法,恐怕就是呈上一辆漆得金碧辉煌、车厢上绘有伯爵冠冕的马车了。”
“噢!天啊!您也这么说!难道谁都不会可怜我吗?”
“请原谅,亲爱的朱莉!”达尔西也非常激动,高声说道,“我恳求您,原谅我吧,忘掉这些责备的话吧。我呀,真的,我没有权利责备您——论罪过,我比您的要大……我未能正确地评价您,还以为您生活在上流社会,同那些女士一样软弱。亲爱的朱莉,那时我对您的勇气持怀疑态度,因而现在我受到了残酷的惩罚!……”他边说边狂吻朱莉的双手,而朱莉的手也不再抽回去了。他还要紧紧搂抱朱莉……不料朱莉大惊失色,一把将他推开,自己则躲到车厢的死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