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是贵族,的确有理由值得骄傲。”于连对瑞那夫人说。他把硬着头皮去参加的那些宴请,都讲了一讲。
“这么说来,你走红啦!”想到瓦勒诺夫人每次等于连去,非涂脂抹红不可,觉得很好笑,“我想,她在打你的主意啦。”
早餐很精致可口。有孩子在场,表面上似有不便,实际却增进了彼此的欢快。这些可怜的孩子,与于连相见之下,不知怎样来表示他们的高兴。下人们少不得已告诉他们,说人家肯多出两百法郎,请于连去教瓦勒诺的孩子。
早饭吃到半中间,斯丹尼,他大病之后脸色还很苍白,忽然问母亲,他的银刀银叉,还有喝牛奶的大口杯,能值多少钱。
“问这个干吗?”
“我想卖掉了,可以把钱给于连先生,这样,他留在我们这里,就不会上当。”
于连把孩子一把抱了过来,眼里含着热泪。做母亲的更是止不住泪水涟涟。于连把斯丹尼抱在腿上,跟他解释,不该用“上当”这个词,因为用在这场合,是下人们的说法。看到自己已博得瑞那夫人高兴,他便找些生动的例子来逗孩子,说明什么叫“上当”。
“我明白了,”斯丹尼说,“就是乌鸦发傻,让衔在嘴里的干酪掉在地下,给狐狸叼走了,狐狸专会拍马屁。”